屋里静了静。

然后很快的，婆惊喜的叫：“来了，来了……另一只脚来了。”

几位妈妈神闪烁，朝金妈妈瞧去。

大伙儿一阵燥动，里里外外都凑过来看一情形。

只要她们不拿着老太太的名义上赶着护着，她自会把事儿办得利利落落让满意的。

婆不由：“现在这情形暂时不必用剪刀。就算小娘无力，老婆我使些巧劲儿拉一下也就是了。”

说着又喊起了号，“气……气……气——使劲儿，气……气……气——”

吴新有家的见荣慈堂来的几位都不说话，心里就松了气，又有些小得意，到底这家是二当的，便是老太太边的人，也得退避。

老夫人待她们来帮手接生，说怕年轻媳妇儿知事儿少，有该决断的地方不肯听接生婆的，反而外行指导内行误了事儿。

可老夫人的重是程家嗣安全，至于旁的，并没多说。

跟着婆的调，床上的产妇又开始另一憋气功。

一撇一捺两只小虽然有了，可这才来一小截儿啊，离个完整的“人”字儿还远着呢。后面不知还得用多久功夫呢，接着熬吧。

“请剪刀。”吴新有家的，再没有半分商量的意思。

别说婆明白，被支派来帮手的婆，自然也是懂的。只是被吴新有家的拿话噎住了罢了。

金妈妈寻思着，微微低了，只去瞧小婴儿那半条细儿，仿若没听到吴新有家的说话似的。

但婆是着实兴奋。这先脚的生产中，最怕就是大开双脚不并，容易卡死了。如今一双生来了，基本就算最大的坎已经过了。剩下肩和的分，相对就容易多了。

她又开始了新一的鼓动：“小娘现在莫歇劲儿，我老婆说的。”

很快，看到手了，小手了丁儿了。

吴新有家的见大家都没话说，便对婆：“请剪刀吧。”

大家都知保小的是肯定的，实在不行请剪刀也是肯定的。只是现在还没到“实在不行”的地步吧。

情况相当不错，脚和手都来，这便是脚踩莲生中的顺产了。孩规规正正的姿势，后面的生产就无惊无险了。

其实生到现在，只到了肩膀需要使把力，再无任何不妥当了。

——不是生来了，是另一只脚来了。 [page]

说着就准备下手，吴新有家的却把托盘往她面前一推拦住了她，沉着脸说：“我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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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的吴新有家的也激动起来。随着手指尖儿的现，小家伙儿两间那一堆儿影影绰绰的东西也终于大方现。是个男婴，是个小少爷。

会儿了不假，但淋淋拉拉的不多。引起胎儿窒息什么的，且还早着呢。

床上的产妇虽然疲累，耳朵却还好使，听到要下剪，不由吓得直打哆索，里两行清泪默默下，然后便又开始下死劲儿的憋气用力。

大家被婆叫声激起的一儿兴很快又消散了。

连老夫人都一向注意着不掠二峰芒，她们这些下人，又哪里会去为个不相的人去招惹二生气。

并且这屋里本就不曾备下止血的扎的等药材什，就这么要剪人？